2014年4月5日星期六

清明时节落花纷纷

清明时节落花纷纷



还没过年脑袋里就想着清明快到了;别人家清明是几个家庭去扫一两个墓祭祖,我们家清明是要被清理的坟墓比扫墓的人多。每年接近清明我得列一张清单,按时采购、准备。爸爸以往的筹备工作全由我一手包办,谁叫我夸下海口说即使是嫁出去的女儿,只要能力所及家里的曾祖父都一一拜祭。兴旺的家族到了这一代已经远走他乡,留下不成气候的我。

清明要用上三天扫墓,三天采购。今年不烧冥纸,响应佛总的呼吁。在这非常时期就让我做些改革,此后的清明也只是诵经回向,日后再做布施。 亲手准备一些沙谷包、鸡蛋糕、糯米鸡、水果和其他祭品展开扫墓行动。
第一天我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到祖地, 看墓的没有预料我们提早到, 完全没有清除墓地。两个儿子二话不说举起刀披斩棘,开路先锋杀出一条小径。儿子就像英勇的王子面无惧色闯进睡美人古堡,对着比他高的草丛挥刀,把坟墓给理出一个模样。四处是蛇迹,动一步草木皆兵,双脚陷在野草里,整个人被浓浓的恐惧感笼罩着。好不容易拜祭好曾祖父,又赶到远在另一个埠的骨灰塔,那里有太多长辈和旧邻居,有我亲爱的爸爸和叔伯。
第二天摸黑上义山,六个人扫八个墓,我们就像赶场般从一个场赶到另一个场。看到别人用心把每个坟墓清理得干干净净,我们只能做最基本的。每次上义山都被这里的野生树木吸引,苍翠的老树把义山衬托得很有灵气。转上山坡时见到这样的一幕:一个被落花撒满的坟墓,凄美迷离,像电影的画面。花只落在这个坟上,周围的坟没有那福分。特地步行一段路把这景色拍下来,每年的清明,只有这墓地像被人特意撒满花,总让我惊叹。





第三天回外子家乡扫墓。有小叔在,我们可以喘一口气。整座山的墓地都是自家亲戚,大家隔空聊天、拿着祭品从这个墓走到另一个墓,就像嘉年华会。太曾祖父,连墓碑也没有, 是第一代从中国南下的祖先,没有他夫家不会在此地开枝散叶。接着祭拜外子的祖母,子孙多得要分批拜祭。这是另类的聚会,多年不见的亲戚到处寒暄,就像在自家的饭厅分享食物,到处走动,那情景涵盖整个山头。家公和家婆的墓由儿子、媳妇、女儿、孙子女擦拭干净,还用地拖抹地。外子家祖先比我家祖先有福气,我若是那么做一个星期也扫不完。儿子说爸爸这边的才叫扫墓,热热闹闹,妈妈那边的叫做苦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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